物不平则鸣

       物不平则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话题,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思考和讨论。我愿意与您分享我的见解和经验。

1.成语“不平则鸣”的例子有哪些?

2.送孟东野序的作品赏析

物不平则鸣

成语“不平则鸣”的例子有哪些?

       读音:bù píng zé míng 。

       解释:?指受到委屈和压迫就要发出不满和反抗的呼声。

       出处:唐·韩愈《送孟东野序》:“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。”

       实例:1."不平则鸣",看看现时的情况,难怪学生们厉声疾呼--革命、救国。2.物不得其平则鸣。3.怨不得芳官。自古说:物不平则鸣。

送孟东野序的作品赏析

       “不平则鸣”这个成语出于唐代文学家韩愈《送孟东野序》一文。此文开宗明义说:“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。”“不平则鸣”是什么意思呢?《现代汉语词典》说是“对不公平的事情表示愤慨”。《辞海》在解释“不平则鸣”时,先引用了韩愈的原话之后说:“后指遇到不平的事,发出不满的呼声。”《辞源》的解释也大同小异。这些辞书所解释的只能说是“不平则鸣”一词的后起意义。在文学批评研究中,人们也往往以“不平则鸣”来阐释诗人作家的不幸和痛苦生活遭遇对于创作的积极作用。并且把它与“发愤著书”“穷而后工”作为同一理论源流。这种阐释是有一定合理性的,但仍需略作辨析,以期比较全面准确地理解“不平则鸣”的原意。

       “不平则鸣”一语的原意是什么呢?假如把“不平则鸣”单纯解释为对于不公平事情的愤慨,则《送孟东野序》中出现了大量难以解释甚至矛盾之处。宋代学者洪迈在《容斋随笔》卷四“送孟东野序”条说:

       韩文公《送孟东野序》云:“物不得其平则鸣。”然则其文云:“在唐、虞时,咎陶、禹其善鸣者,而假之以鸣,夔假于《韶》以鸣,伊尹鸣殷,周公鸣周。”又云:“天将和其声,而使鸣国家之盛。”然则非所谓“不得其乎”也。

       洪迈认为,韩愈既说“物不得其平则鸣”,而文中却以唐虞时代的皋陶、大禹、殷代的伊尹、周代的周公等等为“善鸣者”,这些人都是成功的政治家,似乎难和“不平”扯到一起;而且文中还说“天将和其声而使鸣国家之盛”等等,这就更谈不上“不平则鸣”了。洪迈认为韩愈所举之例与“不平则鸣”的说法不相符。

       韩愈此文是否有矛盾,关键在于“不平”一词的内涵。钱钟书先生在《诗可以怨》一文中说:“韩愈的‘不平’和‘牢骚不平’并不相等,它不但指愤郁,也包括欢乐在内。”也就是说,“不平”是指人们的心灵处于不平静的状态,产生喜怒哀乐各种感情。钱先生这个解释是很有见地的,它纠正了以往一些对“不平”狭隘理解。不过韩愈所说的“不平”并不限于人的感情问题,所以我们可以在钱先生的基础上进一步辨析。

       我以为,“平”,是指平常、平静、平衡、平凡等;“不平”则是指异乎寻常的善,既可指事物受到压抑或推动,也可能事物处于发展变化,或充满矛盾的善。总之“不平”所指甚广,并不指逆境。

       “不平则鸣”应是指自然、社会与人生当处于不寻常的状况之中,一定会有所表现。

       我们还是以《送孟东野序》为例。就自然界而言,草木在平静状况下是无声的,但“风挠之鸣”;平静的水是无声的,但“风荡之鸣”;大自然为什么会“以鸟鸣春,以雷鸣夏,以虫鸣秋,以风鸣冬”,是因为它处于一种推移变化之中。“四时之相推夺,其必有不得其平者乎!”“不得其平”就是由于自然界内部矛盾变化而形成的。

       人类社会也一样,当处于变革动荡之时,总是会出现一些“善鸣”的人物。这可以是盛世,如唐虞的皋陶、大禹、殷商的伊尹、周代的周公;也可以是乱世衰世,如“周之衷,孔子之徒鸣之”;“其末也,庄周以其荒唐之辞鸣”;“楚,大国也,其亡也,以屈原鸣”。可以“以道鸣”,孟子、荀子;可以“以术鸣”,如杨朱、老子、韩、张仪、苏秦;也可以以诗文鸣,如司马迁、司马相如、杨雄、陈子昂、李白、杜甫。

       韩愈认为孟郊是一个“善鸣”的诗人,但不知道老天爷是让他“鸣国家之盛”呢,还是“使自鸣其不幸”,不过不管哪种情况都不会影响孟郊的“善鸣”,所以劝他不必为处境顺逆而“喜”“悲”。在这里韩愈并不单纯强调“不幸”对于诗人的作用。为什么后来的读者理解“不平则鸣”往往偏重于不幸、愤懑这一方面的含义呢?这是因为孟郊本来就是一个穷苦的诗人,其诗多是贫寒之声,而韩愈对之也寄以深厚的同情。

       “不平则鸣”说有一定的理论意义:对于文学创作来说,变革动荡的时代,容易产生伟大的作家作品;而作家的好作品,大都产生于不寻常(不仅仅是“不幸”)的生活际遇之中,毫无波澜的平凡或平庸生活,是难以产生激动人心的作品的。

       赵翼说:“国家不幸诗家幸”,动荡的时代为诗人提供创作的题材和动力,故往往产生感荡心灵的作品,这固然是很有道理的,但是一个繁荣昌盛又比较自由的时代,也可以产生伟大的诗人作品来“鸣国家之盛”。中国古代的隆汉盛唐也是文学的黄金时代,就足以证明这一点。就诗人创作而言,“穷而后工”固然是比较普遍的现象(当然穷而后不工的也大有人在),但达者只要不是过着平庸的、碌碌无为的生活,只要能敏锐地把握时代与生活的变化,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,也完全可以写出好作品。

        文章内容共分四段:

       第一段,论述“物不平则鸣”的道理。从草木、水受外力的激动而发出声音,论及人的言论、歌、哭,都是因为有所不平的缘故。

       第二段,列举自然界多种现象论证“不平则鸣”的观点。例如金、石。丝、竹、匏,土、革、木八种乐器,就是最善于发出声音的东西;而上天则用鸟鸣、雷鸣、虫鸣、风声来告诉人一年四季的推移。这就为下文阐述“人也亦然”打下论证的基础。

       第三段,论证人也如此,不平则鸣。文章承接上文,从自然界论及人类社会,从唐虞、夏、商、周、春秋、战国、秦、汉、魏晋,南北朝一直谈到隋、唐,列举了众多的历史人物的事迹,论证了“物不得其平则鸣”的论点。

       第四段,从唐朝的陈子昂、苏源明、元结、李白、杜甫、李观一直说到孟郊、李翱、张籍,认为他们都是善于用诗文来抒发情怀的人。作者发问:孟郊、李翱、张籍三人的优秀诗文,不知是上天要使他们的声音和谐来歌颂国家的兴盛,还是要使他们穷困饥饿、心情忧愁,而为自己的不幸悲歌?最终点明题旨:“东野之役于江南也,有若不释然者,故吾道其命于天者以解之。”借以抒发对孟郊怀才不遇的感慨。

       文章运用比兴手法,从“物不平则鸣”,写到“人不平则鸣”。全序仅篇末用少量笔墨直接点到孟郊,其他内容都凭空结撰,出人意外,但又紧紧围绕孟郊其人其事而设,言在彼而意在此,因而并不显得空疏游离,体现了布局谋篇上的独到造诣。历数各个朝代善鸣者时,句式极错综变化之能事,清人刘海峰评为“雄奇创辟,横绝古今”。

       韩愈首先着重分析了“鸣”的产生原因,从自然界的草木金石、风雨雷电之类到人类社会中的三皇五帝、至圣先贤,作者一口气用了三十八个“鸣”字,其中文笔千变万化,议论恣肆纵横,恰如清代吴调侯、吴楚材所评,是“如龙之变化,屈伸于天,更不能逐鳞逐爪观之。”韩愈在此以泼墨之法述古编新、竭力铺陈的用意就在于要以本文“不平则鸣”的中心论点去对孟郊进行一次思想上、心理上的说服、启发,因而这其中包含这样几层意思: 一是不要认为自己不该“鸣”,认为今日之不幸均因“鸣”字而起; 二是“鸣”乃天性,想不“鸣”也难做到,不如当个“鸣之善也者”,三是为世所用则“鸣”“国家之盛”,为世所疾则“自鸣其不幸”,两者无不可。总而言之,韩愈以古今万物为例,说明的正是一个极普通但却很重要的道理,即为人不能不“鸣”,为文人更不可不善“鸣”,至于“幸”与“不幸”,在“上”还是在“下”,那就不必强求了。依此看来,韩愈在此文中所阐发的理论基本上还是没有超出儒家“穷达”之说的范围。

       在分析了“鸣”的产生原因之后,韩愈又从“鸣”的“善”与“不善”入手进行了深入的探讨。作者涉及三代,论述百家,以“鸣”字为经线,用旁逸侧出之笔,突兀峥嵘之法。时抑时扬地表达出自己对历代名人雅士的评价。韩愈把从唐、虞、夏、商到魏、晋、隋、唐的历史时期划为三个阶段。认为周以前及诗书六艺“皆鸣之善者也”,是盛世之言;周衰后的孔子至西汉的司马迁也是“善呜者也”,但属衰世之音;至于魏晋之后则“鸣者不及于古”,纯属乱世之音了。这种厚古薄今的论调究竟是什么意思呢?一是出于反对六朝以来骈文占统治地位的反常现象的考虑,再是对于魏晋以降志士仁人愈发地“不得其鸣”之现状的极大义愤。

       由此,韩愈就在末尾一段里以正大的议论,闪烁变化的语言向孟郊表示出了自己的真实看法,即:温故可以知新,从上古至今众多人物的遭遇就可以懂得,立身处世的关键是毋以胜败得失论英雄。一个人只要敢“鸣”,只要善“鸣”也就足够了。至于幸与不幸,遇与不遇,在上位还是处下位等等则一概不足论。更何况贤才不被知遇实为古今通例,本无可悲之处,如此,则“其在上也奚以喜? 其在下也奚以悲?”就可以达到一种不悲而乐且幸,“鸣”之而已矣的最高境界了。

       对于“鸣不及于古”,其中“善者”,韩愈以“其声清以浮,其节数以急,其辞*以衰,其志弘以肆,其为言也,乱杂而无章”作出评说。但对于怎样“鸣”才算是“至善”,韩愈却一字未提,反以“何为乎不鸣其善鸣者也”作了反问。为什么三代两汉各种人物都可以“鸣”而且评之为善,到了魏晋以后却一落千丈了呢。作者以“天怒其德”作口实,此含糊其辞之法也。其本意显然是在指出乱世之中大批人才被埋没、被轻视的事实。由此也就讲明了“不及于古”的真正原因,并流露出对历代当权者压抑、摧残人才的强烈的不满情绪。

       全篇紧紧扣住一个“鸣”字进行论述,其中“鸣”字出现三十八次,句法变换二十九回,声调顿挫之处更是层出不穷。明代茅坤论及此文时说:“以一‘鸣’字成文,乃独倡机轴,命世笔力也。前此唯《汉书》叙萧何追韩信,用数十‘亡’字。”既指出了连用一字贯穿全文的先例,又给予此文以高度的评价。韩愈在这篇赠序中溯古论今,独辟蹊径,反复以古人之鸣与今人之鸣相比较,于论述之中寄托感慨,在叙说之中有讽刺,达到了奇而不诡,收放自如,波澜迭起,令人击节的阅读效果,体现出变化多端,格调高奇,深刻雄健,气象万千的行文风格。 宋·谢枋得《文章轨范》卷七:此篇凡六百二十余字。“鸣”字四十。读者不觉其繁,何也?句法变化,凡二十九样。有顿挫,有升降,有起伏,有抑扬,如层峰叠峦,如惊涛怒浪,无一句懈怠,无一字尘埃,愈读愈可喜。”

       宋·李涂《文章精义》:“一‘鸣’字发出许多议论,自《周礼》‘梓人为笱簋’来。”

       宋·黄震《黄氏日钞》:“‘自物不得其平则鸣’一语,由物而至人之所言,又至‘天亡于时’,又至人言之精者为文。历叙唐、虞、三代、秦、汉以及于唐,节节申以鸣之说。然后归之东野以诗鸣终之。”

       明·茅坤《唐宋八家文钞·韩文》:“一‘鸣’字成文,乃独倡机轴,命世笔力也。前此唯《汉书》叙肖何追韩信,用十‘亡’字。此篇将牵合入天成,乃是笔力神巧,与《毛颖传》同,而雄迈过之。”

       明·唐顺之《荆川先生文集》卷七:“此篇文字错综,立论乃尔奇。则笔力固不可到也。”

       清·金圣叹《才子必读》卷十一:“拉杂散漫,不作起,不作落,不作主,不作宾,只用一‘鸣’字跳跃到底,如龙之变化屈伸于天,更不能以逐鳞逐爪观之。”

       清·储欣《唐宋十大家全集录·昌黎先生全集录》卷二:“历叙古来著作,而以孟郊东野之诗继之。闪铄变化,诡怪惶惑,其妙处公自言之矣。‘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皆宜’是也。气盛则宜,后人有如许气,才许摹仿他四十个‘鸣’字。”卷八:“直是论说古今诗文,写得如许灵便。通篇数十‘鸣’字,如回风舞雪。后人仿之,辄纤俗可憎。其灵蠢异也。”

       清·林云铭《韩文起》卷四:“千古文章,虽出于人,却都是天之现身,不过借人声口发出,犹人之作乐,借乐器而传,非乐器自能传也。故凡人之有言,皆非无故而言,其胸中必有不已者,便是不得其平,为天所假处。篇中从物声说到人言,从人言说到文辞,从历代说到唐朝,总以天假善鸣一语作骨,把个千古能文的才人,看得异样郑重,然后落入东野身上,盛称其诗,与历代相较一番,知其为天所假,自当听天所命。”

       清·何焯《义门读书记》卷二:“只说文章如何关系,便有酸气。旁见侧出,突兀峥嵘。‘鸣’字句法虽学《考工》,然波澜要似《庄子》。”

       清·吴楚材、吴调侯《古文观止》卷七:“此文得之悲歌慷慨者为多。谓凡形之声音,皆不得已;于不得已中,又有善不善;所谓善者,又有幸不幸之分。只是从一‘鸣’中发出许多议论。句法变换,凡二十九样。如龙之变化,屈伸于天,更不能逐鳞逐爪观之。”

       清·过珙《古文评注》卷七:“本篇极拉杂散漫不可捉摸。然大旨谓凡形之于声音,皆云于不得已,于不得已中,又有善不善之别;而谓善者,又有幸不幸之分,则皆系乎天也。至其用‘鸣’字凡四十,而转换处二十有九,便有二十九样顿挫,二十九样声调。有起有伏,有抑有扬。总把个千古能文的才人,看得异样郑重。然后转到东野,盛称其诗,愈读愈可喜。”

       清·蔡铸《蔡氏古文评注补正全集》卷六:“文以‘鸣’字为骨,先以‘不平则鸣’句提纲,通篇言物之鸣及古人之鸣,今人之鸣,总不出‘不平则鸣’之意。文成法立,奇而不诡于正。”

       清·沈德潜《唐宋八家文读本》卷四:“从物声说到人声,从人声说到文辞,从上古之文辞历数以下说到有唐,然后转落东野,位置秩然,而出以离奇倘恍,使读者呵叹其言,其实法律谨严,无逾此文。通篇表其文辞。未以所性分定,解其中怀抑郁。此竿头更进,非余波游衍可比。外间但赏其连用四十 ‘鸣’字,犹皮相也。”

       清·余诚《古文释义》卷七:“自首至尾,不肯使一直笔,顿挫抑扬,离合缓急,无法不备,而又变化诡谲,不可端倪,那得不横绝古今。”

       清·周钟岳《韩文故》:“拈一‘鸣’字,将天地万物古今圣贤尽归陶铸,不漏不支,各识其职,是为广博粹密,与‘四原’并建。”

       今·钱基博《韩愈志》第六:“《送孟东野序》、《送廖道士序》、《送高闲上人序》,恁空发论,妙远不测,如入汉武帝建章宫,隋炀帝迷楼;而正事正意,止瞥然一见,在空际荡漾,恍若大海中日影,空中雷声;此太史公《平准》、《封禅》诸书,《伯夷》、《孟荀》、《屈贾列传》法也。特其以转掉作起落之势,未极神妙自然之境。”

       今天关于“物不平则鸣”的讲解就到这里了。希望大家能够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主题,并从我的回答中找到需要的信息。如果您有任何问题或需要进一步的信息,请随时告诉我。